老兵檔案:濱海縣天場鄉秉義村人,1921年11月出生。1940年參加鄉青年隊,1941年春投奔新四軍抗日,偵察員。參加過蔡橋伏擊戰、陳港拔據點等多個戰斗,六級傷殘。1945年留家鄉工作,曾任生產大隊長、民調主任等。
2010年7月16日上午9時許,記者來到濱海縣天場鄉秉義村3組,這里就是當地潘氏比較集中的潘蕩,尋訪年近九旬的抗戰老兵潘開田。從丁字河大堤下來,走過一條蘆葦、瓜蔓夾擁的泥土路,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鄉民政會計徐振理喊一聲:“潘老爹在嗎?”“在呢、在呢!”一位戴著草帽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到場角應著。見到記者,老人連聲說:“這拐杖是政府給的,共產黨對傷殘老兵蠻關照的!”
最難忘李三莊血戰
“1943年春天,麥子剛剛秀穗。合德有一隊日本兵調防東坎,三師首長下令,叫阜東總隊去干掉他們。”潘老回憶。所在連隊就在出東坎不遠的李三莊設伏,天不亮進入陣地。其時,一場春雨剛歇,設伏的亂墳場雜草瘋長,戰士個個渾身泥水。上午9點多,四五十個日軍一到此處,雙方就激烈交火。雖然我方出其不意,但日軍仗著訓練有素和火力優勢,拼命反擊,戰斗并不順利。槍聲驚動東坎日軍,迅速派兵增援。雖然道路已被我軍民挖斷,但因路途不很遠,還是趕了上來。阜東總隊用的是老式槍,槍栓有個拐球的那種,全連只有兩挺機關槍,但鬼子有小鋼炮(擲彈筒),兵力又增加,戰場態勢有變。"我趴在一個墳頭上打槍,突然一發炮彈落在身邊,通榆的朱益勤(音)、獐溝的劉學高(音)和我都被炸傷,我一中彈就仰倒在地,暈了過去。”潘老說著掀開衣服,指著小肚子上明顯的3處疤痕說,“擔架隊把我搶下戰場,用門板抬到后方醫院,3處中彈,取出兩個小彈片,左邊的一個太深,醫院條件差,不敢取,至今還留在那里。”老人前些年檢查身體,發現那個彈片有大拇指蓋大。潘老說:“我們打死打傷一些鬼子,但我們連死了20多人,傷了30多人,一些受傷的撤不下來,被鬼子刺刀戳死了!”言及此,老人長嘆一聲,“鬼子不好打啊!”
騎著日本腳踏車送情報
潘開田傷愈后歸隊,做偵察員。部隊繳獲幾輛日本腳踏車,給了他一輛。“我是本地最早騎腳踏車的人,一直騎到85歲。”老人頗為自豪。那時送的都是秘密信,經常去益林桑樹街三師師部。出去要穿便衣、走小路,過河時衣服一脫就下水,舉著車子蹚過去。”潘老拍拍腰部,“褲腰帶上要插著一把‘快炮’(一種較好的盒子槍),冬天就往棉袍大褂子里一揣,遇到危險拔槍就打。”他說,在師部見過黃克誠、張愛萍,“黃師長有病時,衛兵就用擔架抬著,指揮打仗很厲害。”偵察員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到日偽據點附近摸崗哨。潘老回憶:“鬼子都住在里頭,外面是和平軍和黑狗隊(偽警),放哨的都是這些漢奸。我們都是夜里去,三五個人一組。日偽軍駐徐丹時我抓摸過崗。半夜趁他不注意,悄悄摸上去,用槍頂住他,其他人迅速把他的槍拴下掉,他就老實了。我們逮過好幾個。”
肚里彈片還在作祟
“日本人投降后,三師主力出征東北,我因傷病留了下來。建國后在生產大隊做了20多年的大隊長,后來又做民調主任,一直當到70多歲。”潘老說:“我不識字,簽個名也歪歪扭扭的,但做事還算公道,老百姓服我。”雖然一到陰天,肚子就疼,“日本鬼子的彈片在肚子里快70年了,一疼起來就想起過去”,不過,他的胃口不錯,一頓能吃一碗飯。老人呵呵一笑,“還要吃干的,晚上家里就炒飯給我吃,吃肉能吃半斤,但煙酒不沾。”
老人住處很簡樸,老床,舊篾席,一把蒲扇。眼睛現在只能看到影子,聽力也開始衰退。去年拄著拐杖還能到鄉政府走走,今年就嫌遠了,只能在家邊鄰居家串串門。他對記者說:“要是有輛輪椅車就好了,我還想走走看看。” 記者 征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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