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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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16日 1978年4月1日,舟舟出生在中國的武漢,這一天正是愚人節。 舟舟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醫生告之,因患有第21對染色體綜合癥,這是個先天愚型兒。正常人的智商最低70,舟舟只有30,屬于重度弱智,也就是說終其一生,智力只相當于四五歲的孩子。愛,使舟舟的父母決定:自己背負十字架,讓孩子活下去。舟舟的“指揮席”舟舟的父親是武漢市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手,母親是一個普通職員。他家就在武漢市交響樂團、歌舞劇院、京劇團、話劇團聚集的大院。舟舟熟悉那里幾乎所有的練功房、化妝室和排練廳。父親上班時把他帶在身邊,放在排練廳一角。樂聲響起,他會很快就安靜下來。舟舟顯然偏愛樂團指揮的位置,樂團排練間隙,他便不聲不響爬上去,拿起指揮棒,揮舞起短短的手臂。 憨態可掬的舟舟深得樂手們喜愛,他們在指揮席的側后方給舟舟放了一只譜架。音樂聲起,舟舟手里揮舞一支鉛筆,像真正的指揮,直到曲終。 十幾年過去,有的樂手離開,樂隊指揮也曾更換,舟舟的"指揮席"卻像一個休止符,靜靜地站在那里。它,只屬于舟舟。長輩、老師、大朋友樂手中,舟舟有一個最好的叔叔和朋友--武漢交響樂團首席提琴手刁巖。舟舟和刁巖站在一起,你會忍俊不禁:一個高大帥氣,一個矮小呆憨;一個過于嚴肅,一個笑容可掬。懸殊如此之大,卻那樣相互默契、信賴、充滿關愛。有人問過刁巖,你是一個樂隊首席,一個藝術家,怎么和弱智的舟舟成了朋友?刁巖一臉嚴肅地思索好半天,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但就這樣了,他信任我,我喜歡他…… 為舟舟揩鼻涕,清理被便溺弄臟的褲子,替他洗手、剪指甲……這些事刁巖做起來不亞于舟舟的父母;有意識地啟發他的音樂感受力,訓練、輔導他對樂曲的理解,刁巖是稱職的"老師";看到舟舟哭,人們便喊,刁巖,快來!只要刁巖一打盹,舟舟就小心翼翼去給他蓋"被子",當然"被子"要視舟舟手頭現有材料而定,也許是枕巾,也許是做飯的圍裙。這時的他倆,更像一對彼此關照的朋友。 這份特殊的情誼,使刁巖甚至先于舟舟的父母發現了孩子的音樂潛質。又是他,多年來一直不肯放棄把舟舟推到電視鏡頭前的努力。 1997年的一天,刁巖重提拍紀錄片的想法,一個年輕導演答應,見見這個孩子。電視記錄片《舟舟的世界》由此問世。一切生命都是偉大的《舟舟的世界》播出后,觀眾反響強烈,并被中國評為電視紀錄片的特等獎。幾個月后的1999年1月23日,在中國一年一度的“春節”來臨之際,北京一座著名的劇院內,中國殘疾人聯合會為答謝在京的各國駐華使節和國際友人舉辦新春藝術晚會。舟舟指揮一個國家級交響樂團演奏交響樂作為壓軸節目,把整臺晚會引向高潮。當舟舟瀟灑地收住指揮棒,樂曲嗄然而止的剎那,劇場內掌聲雷動,歡呼聲響起,經久不息。第一次經歷此情此景的記者驚呆了,竟然忘記搶拍鏡頭。 演出結束,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主席鄧樸方來到了舞臺。 按慣例,應該先向臺上的演員祝賀演出成功,他卻把輪椅轉向了樂池。鄧樸方深深向樂團演奏者連鞠三個躬,并說:“謝謝你們圓了舟舟的指揮夢”。鄧樸方抬起頭時,周圍的人看到了滴落在他腮邊的淚水。 是的,無論什么境遇的人,都可以擁有一個自由的靈魂;不管何種情形下的生命,都擁有同等的自尊。正如鄧樸方在舞臺上邊擁抱舟舟時發出的嘆謂:“一切生命都是偉大的!”舟舟成了“明星”第一次登臺指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舟舟無比快樂。此后他被全國各地的樂團邀請擔當指揮,成了穿梭在各種大型舞臺的忙人。漸漸地,他也有了些"明星"的感覺。只要聽說能指揮樂隊,他總是欣然前往。 截止到目前,僅一年多時間,舟舟的重要演出就有十幾場。甚至還出現過兩地邀請時間沖突,無法取舍的情況。 除了在北京、上海、杭州、西安、武漢、深圳等地演出外,2000年5月,國際特奧會邀來好萊塢大牌名星阿諾德·施瓦辛格為中國特奧助陣。在人民大會堂舉行"中國特奧世紀 行活動"的慈善晚宴上,舟舟再展風采,指揮樂隊演奏《北京喜訊到邊寨》,把晚宴的氣氛 推向最高潮。香港鳳凰衛視向34個國家現場直播了他的指揮實況。 晚宴結束,宴會廳門口排起了一支由外國駐華使節夫人們組成的長長隊伍,她們希望得到舟舟的簽名。短短100多米的距離,舟舟竟“走”了40分鐘。 2000年7月,舟舟將在中國西安交響樂音樂節上,指揮4管編制的英國南安普頓青年交響樂團演奏。同年9月,舟舟將作為中國殘疾人藝術團的一員赴美國演出,這是他指揮經歷中又一個"第一次"--第一次走向了世界舞臺。 不識樂譜的指揮平時的舟舟憨厚木訥,一看就是弱智人,但只要音樂聲起,尤其是他喜愛的幾首樂曲響起來時,舟舟就像變了一個人:手臂起落,神采飛揚;剛柔之間,顯得自信而優雅。 也不是沒有人懷疑:不就是耳濡目染,樂隊演奏他跟著比劃唄。 這里只披露幾個細節: 一個偶然的機緣,舟舟走進教堂,當天籟般的歌聲響起,舟舟半閉雙眼,雙手徐緩地揮動,竟和唱詩班的節奏如此吻合……連刁巖都驚訝:舟舟長于指揮《卡門》這類激昂熱烈的樂曲,可眼前圣歌中的舟舟,整個人都顯出一種莊嚴肅穆之美。北京,殘疾人藝術團駐地。前一天的排練搞得太晚,舟舟整個上午哈欠連天,甚至午飯時他最愛吃的大雞腿也沒能提起他的精神,他慢慢地要睡著了。突然,他神情警覺,睜圓了眼睛。漸漸他坐不住了,雙手在桌子下有節奏地動來動去。一會兒,他站起來了……大家奇怪地朝他望去。只見刁巖招來服務員,耳語幾句,服務員點點頭,迅速離去。只一會兒,舟舟恢復了委頓的樣子,又昏昏欲睡了。有人問刁巖,回答令人啼笑皆非:背景音樂的聲音忽然被調大,舟舟的音樂神經被調動了。 是的,舟舟不識樂譜,他也許是這世上唯一不識樂譜的樂隊指揮。但這又妨礙什么:給他一個音符,他就能劃出一道美麗的孤線!強調專業水準對他毫無意義,他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異數,人的異數!還是去看他指揮吧,去觀察樂隊和他的默契交流吧,你自己會得出結論,是樂隊在帶著他,還是他在指揮樂隊! 舟舟的煩惱舟舟有自己的煩惱,這一點和我們每個人一樣。 在舟舟看來,每日的食譜由肉和可樂二者構成,足矣。可腸胃常在食欲大漲時拒絕工作。旺盛的食欲和糟糕的腸胃時時困擾著舟舟,尤其是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走向香味繚繞的餐廳。 舟舟過完了20歲生日,臉上層出不窮的胡須也可證明他是個真正的小伙子了。 小伙子便有了小伙子的心思。 舟舟越來越注意自己的儀表。洗完臉,要涂上潤膚霜;出門前,要換上旅游鞋;演出時,他要挑選"技術最好"的化妝師,化好妝,連平常不離手的可樂也不碰--怕擦了口紅…… 他喜歡和漂亮姑娘在一起。看藝術團里那些可愛的聾啞姑娘跳舞,對他真是一種享受。以前舟舟動也不動地整天坐在那里看她們排練,可有一天,舟舟不再去了,他不想再看見姑娘們婀娜的舞姿,那會讓他心煩意亂,讓他憑添莫名其妙的傷感。 這是一個謎當年醫生儀器檢測出來的結論一一應驗:舟舟不識字,不會做10以內的加減法,弄不懂紙幣的面值,分不清圓球和方塊,20歲的他,智力停留在三四歲的水平。科學儀器沒有測試出來的是:舟舟懂音樂,會指揮,他對音樂領悟力超常。據統計,在世界各地還發現有一些被醫學判定為“弱智”的人,他們在繪畫、數學、文學等方面表現出驚人的才能。 我們不禁疑惑:被醫學稱為弱智的定見,是否在某種意義上遮蔽了我們的目光,阻礙了我們對某些未知世界的探索。那是一個我們不了解的世界,一塊從未被我們認真對待的土壤。那里也許開放著異樣美麗的花朵,蘊藏著非凡的生命活力和創造力。有沒有想過,舟舟,這個愚人節出生的孩子,這個智商不及常人一半的孩子,這個無師自通地揮動著指揮捧的小伙子,或許就是上帝出給我們的一個啞謎。
作者:117.95.18.* 回復:1 發表時間:2010-02-10 17:01:36
與刁巖分手一言難盡 武漢樂團前演奏員刁巖作為舟舟的監護人,上次也接受了我們的采訪。但言辭間能夠感覺出他與舟舟家長有些矛盾。這次,胡厚培肯定地告訴記者,他們已經斷絕了來往。至于原因,張惠琴說一言難盡,而胡厚培很有情緒地說起一些具體細節,主要因為舟舟的監護權,接受肯尼迪家族邀請去美國的那件事(那一次最終沒去),他們不想再原諒他。不過他囑咐記者不要多寫,但自己再也不會將舟舟交給刁巖了。 一位熟悉他們雙方的媒介人士對記者說,他認為沒有對與錯,問題是一遇到具體的利益問題,就麻煩了。他說刁巖是搞音樂的,比較沖動。當時他辭職時勸過他,可他一定要辭,要去專門代理舟舟的事。現在他也很傷心,把自己藏起來了。據說崔永元還想再做一次舟舟的話題,專講兩家分手這件事。 記者打了刁巖以前的手機,手機停機了。
作者:117.95.18.* 發表時間:2010-02-10 17: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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