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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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亦是黃姓,是兄弟緊鄰,下谷溪、扁擔橋,是古林與五城的分界線。據家譜曰:“思敏公,行萬一,唐長慶遷居古林,弟六,五葦五,字思聰,遷五城。”有牒譜資料曰:“五城黃氏始遷祖黃文漢,西湧六世黃縫之子 ,自西湧遷休寧五城。”兩者相差五世,孰勝孰負?姑置勿論。建宗祠修宗譜,本是明嘉靖方興,明崇禎十六年《古林黃氏重修族譜》黃文明序,首曰: “今夫家之有譜,猶國之有史,郡邑之有剩也。固尚三長仍無三弊,或源本未確則誣其祖,或世次參差則淆其支,抑或朝移代革遷徒非首則紊其雲。仍此,雖卓識鴻裁之彥,鮮有不迷瞀而齟齬者,信哉!譜之難修而修譜者之難其人。” 由此可見,前人修譜且難,年深歲久,要對七百多年前之事記錄得準確無誤絲毫不差,實屬不易。遂拿古林黃始遷祖為例,戴廷明、程尚寬等撰《新安名族志》載曰:“古林在邑南五十里。出祁門佐田派,謙三世孫文昶,由休寧西湧遷此。”而安徽省圖書館藏明崇禎十六年《古林黃氏重修族譜》和清乾隆二十二年《休寧古林黃氏重修族譜》均曰:“始遷祖:(唐)思敏,行千八。”與家譜相吻。但《新安名族志》成書先于明嘉靖三十年(1551),其編撰依據是各族譜家譜,也就是說此之前和之后一段時間,古林黃姓公認之始遷祖是黃文昶,后經重新考證,遂改黃思敏也。至于“千八”“萬一”之理解,概指兄弟多且居長。固若許對五城始遷祖妄加揣測,五城本無五個城,之來歷恐于老五之葦五有關聯耳。 不過,是五弟也好,是后輩也罷,古林五城兩黃確屬同源同宗,但老小這一支后來做得大,枝繁葉茂,像春天的蒲公英一樣飛到哪生到哪,把休寧其他地方的黃幾乎全占了,還跨縣出省,真讓人刮目相看。但跳出新安派自稱是“江夏名宗”,附會穿鑿李白詩句:“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中帝都之“玉京”,喻為“玉京”之“五城”,赫然掛上門樓“樓瞰玉京”,傳說有觸怒天子被降罪,如此造次,狂妄自大,目無長者,又讓人不喜。古林這一支千余年近乎土生土長,有文字依靠,僅有湖南湘潭板塘黃氏一支,其曰:“一世祖對南公,徽州府休寧縣古林村人。二世祖(始遷祖)體仁,明代遷湘潭上十七都鐵爐山板塘。清同治元年(1862)纂有《潭邑黃氏族譜》四卷,堂號:‘友于堂’。”五城黃也有五大豪門:軍戶門、霞天門、正三門、古儲門和和祥門,亦出文狀元【清光緒六年(1880)狀元黃思永】,龍灣分支還出武狀元【明崇禎十六年(1643)武科狀元黃庚】,可謂光耀門楣、文武雙全。古林黃則專攻“文”,過日子還是“文”好,斯文寧靜則安定清貞,我不去爭,你也甭來搶,打官司,朝中素不缺人,誰怕誰?堅守這塊風水寶地可以一千多年不動搖。五城黃心高氣躁、飛揚跋扈、顧此失彼,最終沒有全守祖宗的基業,朱、俞、姚、程等大張旗鼓地遍地開花,俞家祠堂亦建得有模有樣,大有后來居上之勢,這一點不如古林之純潔。 有說古林五城兩黃歷史上有過磨擦糾紛。丈余長的扁擔橋,五城黃在橋西建一門“五城中衢”,古林黃在橋東建一門“古林北街”,一方隱喻:“這邊是上衢,你那邊是我的中衢。”另一方言下之意:“這邊是南街,你那邊是我的北街。”斗吵其結果給過往之旅客帶來不小的誤會,南來的客商走到扁擔橋,抬頭看樓名,以為到了古林北街,其實過橋是上五城下街;北往的過客亦走到這,仰首一望,“五城中衢”,心想:五城果然名副其實,走了好半天,才過完一個上衢,等鼓起勁過完“中衢”(古林街),上蔚林橋,走遍了天下回來,亦不見“五城下衢”,感到一頭的霧水,哭笑不得,五城黃就是這般失相討人嫌。 話又說回來,古林黃五城黃畢竟是一家子,就像伯父與侄子的關系,侄郎頑相刁蠻,做伯爺的就包容多擔著點,比如五城黃出門趕考經商來來往往過古林橋,再怎么發達富裕,都從沒收過他們一分錢,一家人嗎,豈能見外?等到每年農歷七月二十四,“將軍”會了面,兩家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多好。又解放后合作化,就更無伯仲之分,公社政府落在五城,區公所就建在古林;辦雜貨上五城街百貨商店,看病就要下古林北極殿醫院;古林人返鄉乘的是去五城班車,倒是客車送到家門口,首次公差到五城辦事,下客車想找一位年長的同志探探路,得知下車的地點竟是古林,遂找乘務員評理討公道,乘務員聽了哈哈大笑,說:“古林就是五城,五城就是古林。”相比,還是古林黃量大福大,就似先輩黃樞公把祖屋讓給兩位弟弟,自己辟隙地居之,鄉人以義贊之;古林黃家謙讓五城黃家,后來并大隊,五城的下街真作了古林的北街,即古林七生產隊也。 過扁擔橋西行三百米許,河對岸有一山塢,西湧也。上代十六世益謙公造基于此,譜曰:“益謙公,字循禮,行三,號遁齊,好讀書,囊出遷居休寧西湧,擇佳勝,為西湧四景詩園。”百聞不如一見,風景果然非凡,如詩如畫,形似一把太師椅,背靠匝山,左右各一小山丘似扶手,四平八穩端坐于顏公溪西岸。且不言“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之樂,山巒疊翠、綠樹環繞之美,最是那一河碧透清水惹人心明眼亮,存留《西湧枕流》贊曰: “萬古蒼茫一鎦平,昔人于此邊幽情。何妨洗耳迨巢父,還可磋牙效子荊。鷗鳥浴波平不定,蛟龍隱處水偏清。悠悠真與滄浪比,愿借一濯纓。” 益謙公自祁門佐田遷徒于此,恐有仙人指路吧。 復行又止,怎惟見男耕女種、“阡陌交通”,無“雞犬相聞”、廬舍煙井?原來益謙公遷居之際,此有東西兩河,五城古林尚是一條竹排形沙灘,居室廖廖,倒是西湧山塢閭閻撲地,人煙興旺,鬧熱堂堂,黃、朱、姚混居,相安共榮,又黃家尤盛, 存西湧黃家祠堂故址足證之。后東河淤塞,古林五城兩黃亦日益壯大,精心營造,大路通天,商貿繁庶,西湧居家益顯閉塞狹窄,這才相繼遷出。具體時間不可考,明嘉靖《新安名族志》地名已不載曰“西湧”,遷移應是明朝嘉靖之前吧。 登匝山之巔,龍灣、雙龍盡收眼底,晴好天藍,四十余里外之屯溪亦依稀可見。源于五龍山之率水,在北山腳自西向東緩緩流淌,于龍灣陡轉向北宛延至屯溪入新安江。古林如山之坳口,顏公溪之水一路歡奔,亦于龍灣匯入率水。 雙龍與龍灣一水之隔,一看兩個地名就不言而喻。龍灣人自喜五龍山之龍游到家門口拐了個彎,招財進寶歲歲平安;雙龍人更絕,率水與顏公溪兩條龍相會在家門前,戲水助興年年發福,真是一個斗勇一個斗智。兩處人嘴皮官司從沒間斷,龍皆沒召至,倒是兩地一樣繁華喧鬧。 龍灣是個水運碼頭,歷為古徽交通要道,出古林行五里即到達。這里日泊船只幾十艘,繁忙季節近百艘,北往之絲茶、桐油等山貨都集于此裝船去屯溪、杭州、上海及各地,南來之布匹食鹽百貨亦是船舶運至龍灣碼頭卸下,商人再喚挑夫走陸路,送古林、五城,或送婺源江灣。龍灣至江灣往返要九十公里,翻越五條大嶺,當挑夫出名是“挑江灣擔”。街上茶號、雜貨、布匹、煙酒、糖醬等店鋪一家挨一家,尤其鹽埠特多,到民國年間尚有六家鹽棧,一處鹽場,如今鹽棧舊址還有“泰官鹽棧”等兩處。商人旅客,人來人往,酒樓茶肆亦是賓客滿座,龍灣街素不缺少熱鬧的。 碼頭擺渡至對岸便是雙龍,此是船家、纖夫、商賈的聚集地,亦是在徽婺古驛道上,陸路交通此是必經之地。街上店鋪林立,行人商客熙熙攘攘,各種手工藝應有盡有,亦有豪宅大院富貴人家。 古林人說開門則見山、出門即戲水,指的是大門前人家好風情。由下更樓入邦達巷走到底便是大門前。這里高樓東西毗接,整齊潔凈,“觀察第”倍顯尊榮。東之邦達巷口是一分祠,下首是“萬年園”,內有一柵欄圍護的寢陵,逢清明祭祀方可入內跪拜,這祭的是哪位祖宗?憶譜曰:“思敏公,娶方氏,葬上宅,猛虎跳墻形。”莫非是始遷祖之墓?抑或是“大順公”長眠之地?由黃家大祠堂親自掌管,莊嚴肅穆之地,豈可誑語?緘口遂往東則是下邊園,黃家人菜畦也。人家門前是一條大路,一色青石鋪就,家家門前還有青石鋪坦。坦邊一條清水渠汩汩東流,靠渠一排石凳,夏夜納涼,冬天曬日,其妙無窮,戲水是戲渠內清澈之水也。 閱山非遠之高山,是近隔一小田疇低矮之岑山。邦達巷口,古時有渡口,名為“岑山渡”,橫渡過河抵岑山。但這事太悠久,東河斷流,古林黃家人修通水渠,去岑山之旅遂方便快捷,僅循田塍行數分種即達山腳。山上古木參天,鳥囀鶯啼,景色清幽,一座七層火筒古塔穆立山頂。民間相傳:“五城松瓦山砍一樹,古林就要燒一樓”。火筒塔對準五城松瓦山,吹滅不明火種以保古林。原來,岑山火筒塔是鎮災祈福之塔。岑山是古林黃家的風水寶地,祖宗遺訓,嚴禁采伐林木。古林“橋木世家”之“木”,其意在水口林,亦指岑山千年之木。“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古林黃家敦睦和祥、家給人足、物富民殷,是岑山有仙護佑哉! 又春陽送暖,蛙叫蟲鳴;門前綠水青山,花艷翠禾,人們寫景描畫,要想作得好,人亦要是畫中人。我爺爺的祖父味蘭公,晚年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在大門前起屋,曰“望花樓”,倚樓望油菜之花黃,望杜鵑之紅艷。天藍云輕,山高林闊,上代三十四世黃權公,“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山是青山,林是云林,固號“雲林”,元代至正十六年(1356年丙申)任黟縣教諭。味蘭公亦頗有同感,客座題扁額“雲山斗室”,“望花樓”亦曰“雲山第一樓”。 黃軒少年在閣樓溫習功課,勤有余閑,立在門前望田野風光,思緒如潮:人不可無鴻晧之志,但進取之過程還要腳踏實地,自己非出生官宦世家,求學求仕之路如家鄉田里阡陌,遂號“蔚塍”;陌上之花雖不比牡丹富貴嬌艷,但鄉下人不收亦不管,待春暖花開,星星點點,亦一樣賞心悅目,是樸素之簡麗,是華實之靜美,遂字“小華”。人如其名,黃軒做學問做人亦是這樣簡靜。他從小好學,詩書俱佳,但留存后世的詩文墨寶卻少之又少,還是曾給休寧女詩人汪韞玉寫過悼亡詩,其后人深為感動,于乾隆四十八年(1783)特意將所作兩首詩收錄在汪韞玉所著《聽月樓遺草》中,以示紀念。乾隆三十六年,黃軒中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掌修國史,又奉召入值上書房,山東鄉試同考官、會試同考官、后在四川督辦軍糧病卒,追加三品按察使官銜,一輩子亦可算風風光光,但事后考證其人,生卒年竟是不詳,如田壟之花開花謝,散落人世間卻默默無聞。 黃軒在古林人的口碑中是苦讀書出身,至今還流傳他躲在柴房看書用功的美談。其實,他父親黃興仁早在乾隆初年即購得蘇州獅子林,是富有人家,歷史上還有乾隆皇帝弘歷五游獅子林的佳話,記曰:清乾隆三十年(1765)第四次南巡,為獅子林題“真趣”匾,命賞給園主黃氏兄弟(黃騰達、黃軒)每人一匹緞子;時隔十五年,即乾隆四十五年(1780),乾隆第五次南巡,游完獅子林后作《獅子林再疊舊作韻》: 山莊御苑雖圖貌,黃氏倪家久系心。 怡似金閶重蹕駐,可忘清悶一言尋。 略看似矣彼新構,只覺輸于此古林。 壬午摹成長卷在,展聽松竹答清意。 詩中不僅提及“黃氏”,還提及“古林”,對“古林”之理解有兩層含義,一則其京城復制品不及古之林,另則皇家之御園輸于古林人之家苑。但此史料家鄉人卻稀有所聞,還是獅子林管理處同志出于保護文化遺產搜集資料的需要,數次輾轉皖省,在古林無功而返,最終在安徽省圖書館找到乾隆二十二年修編的《休寧古林黃氏重修族譜》,才表明從黃軒父親起,古林黃氏家族擁有獅子林的時間至少有170多年,直到民國初才賣給李氏家族,1917年起歸貝潤生。真相大白,何謂“苦”讀書?“富家多紈绔,寒門出狀元”,古林黃家人向勤儉持家,是以苦勵志也。 解放前,我老朝巷坑開紙作坊,每天都顧勞力從山里挑紙去龍灣碼頭,家庭亦算殷實充裕的。子女穿衣,常年都是青布白洋土布,大姑母長到姑娘家,想買幾尺漂亮的布裁衣裳,爺爺就是不松口。對子女要求嚴格,對自己亦身體力行。大家庭人口多,吃飯分兩桌,老太帶婦人家坐一桌菜好,爺爺帶子女一桌菜次。爺爺常告誡子女:“家里吃藥不能分著吃,其它東西都不準吃獨食。”爺爺是一家之主,勞累辛苦,每天早上只比他人多食一個雞蛋。吃粥菜是炒芝麻,小孩子頑皮,故意把筷頭在粥里沾一下,想多粘點芝麻,被爺爺發現,筷腦先在桌上跺一下,接著“篤”的一聲敲上頭,訓斥道:“囝仂家,一點都不知道做人家。”家庭節約,但并不寒酸。二伯父結婚,舉鄉飲賓不收一分錢禮金,家里還能拿出一幅唐伯虎的畫掛在外堂前。做人這樣氣派,就有風光,就像黃興仁買獅子林作私家園林一樣,該省時要省,該用時即用,這樣就被別人瞧得起,樹威望。 清乾隆十八年《休寧古林黃氏重修族譜》卷首下《祠規·姻里當厚》云: “姻者族之親,里者族之鄰,情義相關,出門相見,比之行道迥別,凡事皆當從厚道,通有無,恤患難,一以誠心和氣為主。即人負我,我終不可負人,慎勿凌弱暴寡,倚富欺貧,侵人田地風水,占人基業界址,違禁放債。此皆兇惡薄習,須知天道好還,無往不復。” 我爺爺不忘祖宗訓導,族里寡婦人家過日子艱難,找我爺爺幫忙,他從不推辭,田地代租代收幫忙管理,寡婦人家不用操一份心,生活照樣過得舒舒服服的,有詩贊曰: 招財旺丁居勤儉,憐貧恤寡布恩存。 爺爺是鎮人大代表,國民政府邀他當鎮長,他一口回絕,知道自己該做的是什么,不該做的是什么。屋外大雪飛揚,他穿上長袍,戴上風帽,拄著一根拐杖要進山,家人再三勸止亦勸不住,因為那里有他的事業,做男人就要做這般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因為淡薄名利,所以游刃有余,因為志存高遠,所以氣沖霄漢,其平正簡易之理,是古林黃家祖先立世之精髓也。 岑山火筒塔在“破四舊”時被拆除,用于興修水利;蜿蜒村南的清水渠被填沒,與青石坦一道被辟作菜園。有詩曰: 下更樓后宅深連,橋木之家大門前。 門第書香直橫巷,九齡孝道北南街。 仰岑火筒風水塔,俯渠銀裾嫦娥仙。 斷流沉舟北極殿,豈宜張巡佑桑田。
作者:黃德城 回復:2 發表時間:2009-10-01 15:59:23
江夏黃氏世家博客歡迎您: http://xaq168138.blog.163.com/尋根訪祖,推動黃姓的興旺發展、與時俱進并繼續發揚光大.
作者:黃德城 發表時間:2009-10-01 17:05:47
作者:黃德城 發表時間:2009-10-01 17: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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